張磊嘿嘿笑起來：“不服是不是？”

“那又怎麼樣？”陳文馨道。

“不服咱們走著瞧，彆看你現在比我級彆高，日後我一定會在你上麵。”

陳文馨又撇撇嘴：“少嘚瑟，日後誰在誰上麵還不一定呢。”

“日後你是不是很想在我上麵？”

“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，看誰有能耐唄。”

“那你覺得在我上麵舒服？還是在下麵舒服？”

陳文馨突然發現張磊這話有些走調，看他一臉賊笑，頓悟，靠，這家夥又在調戲自己。

陳文馨頓時臉發燙，這家夥調戲地好下流，越來越放肆了。

“不要臉，流氓！”陳文馨下意識打了張磊肩膀一下。

陳文馨的小拳頭打在身上很舒服，張磊樂滋滋道：“陳部長，人都說打是親罵是愛，你這對我又打又罵，莫非是想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陳文馨打地更歡了，又覺得苦惱，尼瑪，才剛出發，這家夥就開調，這一路不知要如何煎熬過去。

“哎，哎，好舒服，繼續，還可以再重點，往左一點……”張磊舒服地享受著美人的免費按摩。

陳文馨打累了，看張磊一副很享受的樣子，不由氣餒，鬱悶地停下來，衝張磊一瞪眼：“你等著，到了北京我就找徐部長告狀，說你調戲我。”

“哎，使不得，咱們是進京找徐部長辦大事的，這點小事就不要打擾他了。”

“哼，男女關係無小事。”

“男女關係……”張磊點點頭，“看來你也承認我們是發生過男女關係的了。”

“不許說這個。”陳文馨又惱羞。

“不說也是事實存在的，你能否認嗎？”張磊邊開車邊看了陳文馨一眼。

陳文馨半天不語，一會道：“不管那事是什麼情況下發生的，都很不應該，都很不道德，畢竟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。”

一聽陳文馨這話，張磊的心一沉，突然沒了調笑的興致。

是的，在外人眼裡，自己是有家室的人，而陳文馨雖然和寧海龍沒有感情分居了，但從法律上還是夫妻。

沒想到陳文馨如此看重形式，那張紙難道就那麼重要？

想到自己和陳文馨、薑秀秀的婚姻，又想到楚恒和季虹的婚姻，張磊心裡有些黯然，又覺得迷惘，這世上的兩口子，到底有多少是有真實感情的？到底有多少是彼此互相忠誠的？

似乎，對很多夫妻來說，婚姻就是一個形式和程序，就是一種習慣和責任。

張磊暗暗一聲歎息。

看張磊突然老實起來，甚至看起來情緒有些低落，陳文馨鬆了口氣，又有些奇怪，這家夥想到了什麼？

這時外麵飄起了雪花，寒風裹挾著雪花打在玻璃上，很快融化成水。

張磊打開刮雨器，保持勻速，默默開車。

良久的沉默之後，陳文馨忍不住了：“喂，你怎麼突然啞了？”

“不想說話。”張磊目視前方悶聲道。

“為什麼？”

“沒有原因。”

陳文馨沉默片刻，又道：“其實說說話也不錯，起碼你不會覺得累，可以提提神。”

“我倒是想輕鬆，想提神，可你不樂意啊。”張磊歎了口氣。

陳文馨來氣了：“你非得調戲我才有精神？才開心？”

“其實我那不是調戲。”

“那是什麼？”

“是娛樂。”張磊一咧嘴。

“去你的，乾脆你自娛自樂，調戲自己好了。”

“這樣真的好嗎？這和自摸有什麼區彆？”張磊又是一咧嘴。

“你……又下道了。”陳文馨哭笑不得，覺得頭疼。

這時外麵的雪越來越大，狂風肆虐著卷起雪花飛舞，前方道路白茫茫一片，車輛都小心翼翼行駛著。

“糟糕，這勢頭不知明天能不能到北京？”陳文馨擔心起來。

“你放心，就是推，我也要把你送到北京，保證不誤事。”張磊的口氣很堅決。

陳文馨有些感動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
“客氣啥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“為什麼是應該做的？”

“因為你是我領導，為領導服務不是應該的？”

“但是……”陳文馨欲言又止。

“但是什麼？”

“但是你從來就沒真正把我當你領導。”陳文馨說起這個心裡就不平。

“但這會我必須把你當我領導，這是沒辦法的事。”

“這又是為何？”

“因為你不願和我做朋友，而對於同事，我又不大可能如此賣力跑長途，那就隻能當領導咯。”

陳文馨一時無語。

在風雪中艱難行駛了許久，一會張磊道：“前方2公裡到黃原服務區，我們下去吃飯。”

陳文馨看看時間，10點多了，張磊開了這麼久的車，也需要休息下了。

就在這時，車子突然減速，接著停下來。

陳文馨抬頭一看，前方排起了長龍。

“怎麼回事？”陳文馨看看張磊。

“我下去看看。”張磊打開車門下車，陳文馨在車裡不安等著。

一會張磊回來了：“前方10公裡處發生了連環車禍，路徹底堵住了。”

“啊，這可怎麼辦？”陳文馨傻眼了。

“交警和路政正在處理，估計要等上大半天，正好我們去服務區吃飯。”張磊發動車子，想從應急車道進服務區，剛走了沒幾百米，應急車道被插隊的車堵住了。

“靠，可惡。”張磊喃喃罵著，“看來我們隻有步行去服務區了。”

陳文馨穿上外套打開車門，一下車，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迎麵撲來，寒冷徹骨，陳文馨不由打了個寒顫，後悔來的時候沒帶厚羽絨服，隻穿了件薄棉衣。

看看張磊，穿著厚厚的長羽絨服，不由羨慕，這家夥準備好充分。

看陳文馨站在風雪中瑟瑟發抖，張磊二話沒說，立刻脫下羽絨服，裹在陳文馨身上。

陳文馨一陣感動，又有些猶豫：“可是，你……”

“我抗凍，沒事，穿上！”張磊帶著命令的口氣，不容置疑。

陳文馨穿上張磊的羽絨服，身體立刻暖和了。

張磊拍拍陳文馨頭上的雪花，給她戴好羽絨服帽子，然後大聲道：“走——”

兩人頂著肆虐的風雪往前走，剛走了幾步，陳文馨腳下突然一滑，不由“哎呀”一聲，身體接著就往後跌，隨即被張磊穩穩托住。

“小心點。”張磊在陳文馨耳邊道，接著攬住了她的腰。

不知為何，對張磊此時的動作，陳文馨沒感到任何輕薄之意，也沒有想掙脫的意思，乖乖被張磊擁著頂風冒雪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