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2章烏鴉嘴(1 / 1)

乘風萬裡 易克1 1563 字 3天前

當天晚上,吃過晚飯,張磊呆在宿舍看了會電視,然後摸出手機給陳文馨打電話。

“小陳,在黃原?”

“沒啊,我正陪著京城媒體的記者在其他地市采訪呢。”陳文馨道。

“哦,京城媒體的記者來江州不?”

“看他們的采訪計劃,這次沒這安排。”

“哦……”張磊拖長了聲音。

“怎麼?希望他們去江州?”

“不知道。

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為什麼不知道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除了不知道,你還會說什麼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你個陰陽鬼,到底想說什麼?”陳文馨忍不住笑起來。

張磊也嗬嗬笑起來:“我想問問你,今天你在陪京城媒體記者采訪的時候,有沒有從黃原聽到什麼消息?”

“消息?啥消息?說具體點。”

“具體點就是,有沒有聽到高層有什麼動態?”

“高層動態?我一個小小幫忙的副處,我能聽到什麼動態?今天我陪著記者到了下麵地市,就沒和黃原聯係。”

“哦,那就算了。”

“你今晚突然問我這個,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陳文馨的好奇心上來了。

“也沒什麼意思,就是老廖同誌今天結束在江州的活動,臨走的時候,和老安、老駱說了幾句話,然後江州就突然緊張起來了……”接著張磊把廖穀鋒離開陽山前說的那話,和安哲在江州發布緊急通知的事告訴了陳文馨。

聽張磊說完,陳文馨尋思片刻:“這……似乎意味著江州要出什麼事,而這事似乎是從上麵下來的。”

“是的,現在江州所有人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,也包括我,所以我想問問你,畢竟你在黃原,打探高層的信息方便些。”

“要是我不離開黃原,或許能通過內部人士拐彎抹角打探到一些蛛絲馬跡的信息,但現在,我什麼都不知道,而且,依目前的態勢,似乎我這個時候也不好隨便去打聽。”

“嗯,那就算了,我估計謎底很快就會揭曉。”

陳文馨沉默片刻:“你希望會是怎樣的謎底?好的還是壞的?”

“這不是我怎麼希望的問題,我的直覺,這謎底肯定不是好事。”

“是不是好事,要看對誰來說。”

“啥意思?”

“啥意思你不明白?之前的江州巨震和江州風暴,不都是這樣?有的人覺得是壞事,但有的是則認為是好事。”

“這倒也是,之前的巨震和風暴對我來說都是壞事,這次我希望倒過來。”

“話也不能這麼說,任何事物都有矛盾的兩麵,巨震和風暴開始對你不是好事,但結果對你來說卻恰恰相反。如果這次的事情開始對你是好事,但最後說不定……”

“你個烏鴉嘴!”張磊有些晦氣,在晦氣的同時,不知為何,心裡突然有一絲莫名的不安。

“嗬嗬……”陳文馨笑起來,“光想聽好話不行,要麵對現實呢,很多事都是錯綜複雜瞬息萬變的,好與壞的轉變隻是瞬間的事,這不是你我的主觀臆想能決定的,甚至以你我微不足道的能量和能力,轉變都不可能,隻能等待觀望,隻能聽天由命,何況這到底是什麼事,對你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,無法知曉,而且,說不定這事和你毫無乾係呢。”

“毫無乾係……嗬嗬……”張磊乾笑一下。

陳文馨接著道:“其實有個途徑,你可以試一試,或許能知道到底是什麼事。”

“什麼途徑?”張磊道。

“你可以通過呂倩問一下他老爸啊,這多簡單。”陳文馨道。

聽陳文馨提到呂倩張磊就頭疼,歎了口氣:“這顯然不可能,彆說呂倩現在見了我就像仇人,恨不得吃了我,就是她願意打聽,老廖也不會告訴她,說不定還會尅她一頓。”

“呂倩現在對你這態度,還是因為那晚的事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她認定你不答應她,是因為我和你?”

“應該是。”

陳文馨長歎一聲:“唉,我可是比竇娥還冤啊,我們倆根本就沒那關係……”

“冤個屁,誰說我們沒那關係?”

“有個屁,我倆怎麼有那關係了?”

“在鬆北那晚不是有了?”

一聽張磊提起鬆北那晚的事陳文馨就急:“不許再提那事,那個不算。”

“怎麼不算?明明都進去了,還出來了。”張磊這話說的頗有意味,臉上不由壞笑。

“流氓,不要臉!”陳文馨惱羞了。

“好吧,就算有了那事也不算我倆有那關係,但呂倩卻是認定了。”

“不能讓她這麼誤會下去,等我回江州專門找她說清楚。”

“你認為,這種事,你能說清楚嗎?”張磊慢條斯理道。

陳文馨想到呂倩的性格,想起那晚呂倩對自己的橫眉冷對,一時有些棘手,又歎了口氣:“說不清楚也要說,反正不能讓她繼續誤會下去,說總比不說好。”

“隨你吧,反正這事和我無關。”張磊一副局外人的口氣。

“靠,怎麼就跟你無關?你這家夥,一點大男人的氣概和責任都沒有。”陳文馨氣憤道。

“你們兩個女人的事,怎麼就和我有關了?這和我是不是大男人有什麼關係?”張磊笑道。

“賴皮,你明明知道這事是因為你引起的,現在卻把自己的責任撇地一乾二淨,不行,到時候我要拉著你一起去找呂倩。”

“哎哎,可彆,我可不去。”

“不去不行。”陳文馨乾脆道。

“行。”

“就不行。”

“就行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行。”

“不行不行!”張磊越說越快。

“行,行!”陳文馨也快速道。

“不行就是不行。”

“行就是行。”

“行!”張磊突然道。

“不行!”陳文馨不假思索下意識回應。

“哎,你說不行了,好的,我答應你!”張磊道。

“我、你……”陳文馨反應過來,靠,被這家夥繞口令一般繞進去了,頓時哭笑不得。

張磊嘿嘿笑起來:“小陳,要論這兩片子的功夫,看來你還是不行啊,回頭多練練。”

陳文馨有些惱羞:“練個鬼,誰有你那麼油腔滑舌。”

“我這不是油腔滑舌,是口才。”張磊一板正經道。

“呸,去你的口才!”陳文馨雖然如此說,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嘴皮子太溜,自己和他鬥嘴皮子,從來沒沾過便宜,不知不覺就被他帶偏,毫無防備就被他調.戲。

想到張磊對自己的帶偏和調.戲,陳文馨忍不住想笑,隨即又覺得彆扭,明明他是調.戲自己,自己為何不反感呢?換了其他男人如此調.戲自己,自己早就憎惡厭惡甚至痛斥了。

好奇怪,為何這家夥偏偏是個例外?難道是因為自己和他有過那種關係?

想到這一點,陳文馨臉不由有些發燙,呼吸有些急促。

雖然是在電話上,張磊還是感覺到了陳文馨的呼吸,道:“怎麼?想了?”

陳文馨定定神,晃晃腦袋,深呼吸一口氣:“想你個頭,自作多情,滾——”

“好吧,我滾,祝你今晚做個好夢,最好做個春.夢。”張磊掛了電話,想到自己在競爭報社副總編麵試之前做的和陳文馨的那個春.夢,不禁啞然失笑,搖搖頭,“春.夢了無痕啊……”

和張磊打完電話,陳文馨眉頭緊鎖,想著張磊今晚告訴自己的事。

沉思片刻,陳文馨接著拿起電話開始撥號,想找和自己關係不錯的內部人打聽一下。

但電話卻打不通,對方關機。

陳文馨眉頭皺地更緊了,此人的手機通常都是24小時開機,怎麼現在關機了呢?為什麼要關機?難道和張磊說的不知為何事的事有關?還是偶然?

陳文馨接著又撥打另一個自己熟悉的內部人的電話,同樣也是關機。

兩個人都關機,似乎不是偶然。

陳文馨突然意識到,江州肯定出了事,而且這事還不小,在這種情況下,自己不能再隨便找人打聽了。

陳文馨放下手機,用手揉揉額頭,想著江州之前的巨震和風暴,想著那巨震和風暴都跟安哲和張磊有關,想著此次江州不知又會迎來如何的驚雷,不知這驚雷一旦在江州炸響,是否會牽扯到安哲和張磊,不由心裡不安起來……

第二天早上,張磊上班。

大院裡的氣氛一切如常,除了極少數高層和關鍵位置的中層,其他人並沒有意識到任何事情。

在安哲辦公室忙了一會,張磊回到自己辦公室,坐在沙發上喝茶,看著窗外冬日的蕭敗景色,臉上一副安靜的表情。

雖然臉上安靜,但張磊的內心是騷動的,在騷動中帶著激動,在激動中帶著期待。

張磊在騷動和激動中期待什麼,隻有他自己知道。

上午10點,一道消息突然傳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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