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能說的,就隻有這些,你信與不信,是你的事情。”
“我現在隻希望你按照紀委的章程,調查左陽縣官場的腐敗問題就可以了。”
“其他的事情,我希望你不要插手。”
“左陽縣老百姓過幾天安穩的日子,不容易。”
“你的調查,隻會影響左陽縣的未來。”
說罷,嶽博文閉上了眼睛,不再說話。
他這麼做,是為了左陽縣?
這邏輯……
有點牽強啊!
難道說,是有人在用左陽縣未來來逼迫他。
可這可能嗎?
程竹搖了搖頭:“博文書記,您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?”
“出去吧!”
嶽博文似乎不想和程竹繼續這個話題,已經下了逐客令。
程竹沒有辦法,最後看了一眼那份材料,還是拿走了。
這東西,即便自己不用,也不能讓宋焰秋拿走。
而最重要的是,隻有將東西拿走,才能讓嶽博文“按部就班”的施展他的“計劃”。
現在既然自己對件事還沒有什麼頭緒,何不讓對方露出馬腳呢?
在程竹走後,嶽博文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。
“還以為,你比彆人聰明呢,原來,也一樣是個蠢才!”
“左陽縣出個人才不容易,真希望你不拿那份材料,可在一位省長公子的逼迫下,誰又能忍住呢?”
“哎……”
嶽博文拿出了手機,找到了一個備注為“空老師”V信,發去了一個信息。
【東西,他拿走了!】
隨後,嶽博文放下手機,看向了窗外。
此時,正好看到三輛車緩緩的開進了縣委大院。
最前麵的那一輛是個奧迪A8,而後麵的兩輛則是考斯特。
當車停穩後,A8上的司機快速的跑了下來,打開了自己的後車門。
而下一秒,一個穿著行政夾克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旁邊包括陸主任在內的其他縣委縣政府的官員都紛紛走了上去,一臉激動的看著對方。
“宋焰秋!”
嶽博文喃喃自語了一句,嘴角露出一絲笑容。
從上往下看,這位省長家的公子,長相的中等偏上,身材略微發福,但身上的氣勢倒是很足,在麵對縣內一眾領導乾部時,表現出了三分親近,七分疏遠。
“有點意思!”
隨著宋焰秋下車,另外兩輛考斯特上也下來了不少人。
零零總總差不多有20人。
20人!
對於一個縣來說,這些人未免有些太多了。
看來上麵對左陽縣的這次行動,非常重視啊!
就是不知道程竹和那位蘇小姐,要如何麵對?
另一邊,單玉婷和曹芳也站在窗前看到了這一幕,在這些人沒到之前,單玉婷的秘書便將這些事告知了她。
在思索再三後,單玉婷選擇了沉默,並未下去迎接。
這倒不是單玉婷擺譜,而是這次紀委下來的人,並沒有省紀委和縣紀委的領導。
省紀委下派的人中,最高也就是正科級。
雖說紀委見官大三級,可這三級隻是在平常工作中,並不代表這種場麵。
而最重要的是,縣委書記嶽博文並沒有在常委的群裡發通知。
博文書記沒表態的事情,她不可能擅自做主。
代表她去的,和陸主任一樣,是她的秘書。
“這就是宋焰秋?長的倒是有點人樣!”
曹芳恨屋及烏,對這種欺負程竹的人,沒什麼好臉色。
單玉婷笑了笑:“他可是省長的兒子,你就這麼編排人家?”
“怕什麼?我爸都已經退休了,我也隻是個小記者,他還能欺負到我頭上?”
“那倒不至於,隻是我覺得以你的身份,沒必要對人家有那麼大的成見。”
“哼!”
曹芳冷哼一聲,沒再說話。
“你說,你們嶽書記為什麼不帶著你們下去迎接啊?他不怕省長給他小鞋穿嗎?”
單玉婷輕輕一笑:“你太小看我們那位嶽書記了,他的後台,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硬,而他的手段,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。他給人下套的時候,有時候不到最後一步,你都發現不了,甚至到了最後一步,也很難發現!”
“這麼厲害?”
“他挖的坑,有時候你明知道有問題,也會忍不住鑽進去!”
“為什麼?”
曹芳一臉不解的看著單玉婷,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。
單玉婷輕輕一笑:“因為人性是貪婪的,當誘惑擺在你麵前的時候,你根本無法拒絕,而他最擅長的就是從獵物轉變為獵人。”
從獵物變成獵人?
曹芳看著下方風光無限的眾人,從形式上來說,現在的他們確實是獵人。
如果嶽博文真有如此逆天的本事,那他們這次的左陽之旅怕是不會好過。
可問題是,他們名義上的組長,卻是程竹。
一時間,曹芳不清楚到底是該讓他們贏,還是該讓他們輸。
“如果你是嶽書記的話,你會怎麼給他們挖坑?”
單玉婷輕輕一笑:“很簡單,就從那位宋科長開始,如果我沒猜錯,這次嶽博文沒安排人下去,就是在給他挖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