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剛剛程竹是在隱晦的用蘇小芸和曾鴻升向曹立新施壓的話,那現在就是在打明牌。
就差直接告訴曹立新,嶽家父女是我們紀委專門留下來的,你不要亂搞。
曹立新聽到這話,態度瞬間變的嚴肅起來:“程竹,你對你剛剛說的這些話負責嗎?嶽佳慧可是五哥,我聽馬龍說,你親眼看到那位五哥在你麵前殺人,這樣的人,你確定要留?”
我要留?
你是要賣我人情?
這種人情,我可不要!
程竹立即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立新書記,您誤會了,嶽佳慧不是我要留的!”
此刻,程竹沒有再說多餘的話。
體製內談話,絕對不能說的太明白,要習慣說一半,留一半。
讓對手去猜、去想,去自我斟酌這句話背後的含義。
隻要不說明白,那這句話的解釋權永遠在自己的手裡。
在交談中,誰能讓對方猜不透,誰就能占據上風。
另一邊,曹立新在聽到這話後,不禁翻了翻白眼。
以前程竹和他是一邊的,看到程竹懟人,他還十分的高興,覺得年輕人就該這樣。
可當程竹把這手段用在自己身上,那感覺就不是很美了。
作為市委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,曹立新的政治手腕和政治敏感度都很高,想要對付程竹簡簡單單。
可關鍵是,程竹背後的蘇小芸,比較難對付。
如果嶽家父女的事情,真和蘇小芸有關,且是經過蘇小芸同意的。
那自己這橫插一杠,就顯得不太懂事了。
可就這麼認輸,他又不願意。
“程竹,這件事茲事體大,事關左陽縣幾十萬民眾的安危和社會的穩定。作為平城的政法委書記,我有權利知道這件事的內情,你若是不方便說,我也不為難你,你讓鴻升書記或者蘇主任給我來個電話就行。”
將軍是吧?
誰不會將軍呀!
這種事情,可都是暗地裡操作的,他就不信程竹真的敢將這件告訴蘇小芸和曾鴻升。
如果程竹不說,他便可以完全當這件事不存在,然後完成三叔給他交代的任務。
隻要三叔願意幫他,那他的仕途就有望再進一步!
程竹聞言,恭敬的回道:“好,這件事我去和鴻升書記溝通。不過,我想知道這件事您是如何知曉的?”
“對不起,無可奉告!”
“那就是曹爺爺說的,這件事我馬上和鴻升書記彙報!”
“等等!”
曹立新聽到這話,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出現:“你……是如何知道這件事是他老人家交代的?”
如何知道?
那自然是猜的!
程竹那充滿尷尬的聲音,再次響起:“這個……是我猜的!”
“就算是你猜的,你也要有邏輯啊?你的邏輯依據是什麼?”
程竹道:“這件事我已經明確說了是蘇主任和鴻升書記交代我做的,以您和鴻升書記的關係,在知道這件事後,肯定不會如此執著!”
“能讓您一直堅持的的,一定是您背後的大人物與蘇主任同級彆。”
“以我對您的了解,這個人隻有曹老爺子!”
“曹老爺子遠在京都,他想要知道這件事,就隻能依靠人在左陽的曹芳。”
“可我剛剛和曹芳聊過,她對‘嶽佳慧’這個名字並不熟悉,那給曹老爺子傳遞消息的,就隻有左陽縣的縣長單玉婷了!”
曹立新在聽到“單玉婷”這個名字後,眉頭緊蹙。
單玉婷的背景,他很清楚,前幾天程竹和吳俊還因為她的事情在常委會上進行過討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