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6章(1 / 1)

這其中的牽扯,必然不小。

“另外,您如果覺得壓力大,不妨問問霆山市長。”

“怎麼說?”

管虎好奇的看著程竹,並順便提醒了一句:“霆山市長之前一直都是新國書記的人。”

這句話的意思是:你不要覺得現在兩人不對付,就是真的不對付,體製內的事情,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複雜!

他們兩個好不好,我還不清楚嗎?……程竹輕輕一笑:“這一點,我在擔任市長秘書的時候,就有過了解。我曾經好奇的問過鴻升書記這件事,他給我的回答,怕是和您不一樣。”

和我不一樣?

管虎笑道:“你的意思是鴻升書記覺得霆山市長可以信任?”

“不,不光是可以信任,而是整個平城,最能信任的人,就是他!”

比我和立新書記都值得信任?

這兩人是什麼關係啊?

這一刻,管虎感覺自己這些年是不是人際關係處的不好。

為什麼曾鴻升在評價他時,沒有給出這麼高的評價呢?

程竹繼續解釋道:“霆山市長之前一直在新國書記的手下乾,兩人的關係確實不錯。可正是因為乾的時間太久了,兩人的關係,才會出現裂痕!”

“你確定?”

類似的情況,在體製內經常發生。

特彆是那些脾氣不好,又獨斷專行的領導下,經常會有這樣的人出現。

那些一直忍耐的下屬,為了事業,為了仕途,一直強忍著領導各種刁難和侮辱。

而在得到機會後,就會將這些東西,全部都送回去。

人,是複雜的動物。

情緒的積累,需要爆發。

可陳霆山……沒這待遇吧?

在管虎的印象中,陳霆山一直是那個寡言少語,但做事雷厲風行的人。

他在外的名聲不錯,主管的那幾個部門,也是有口皆碑。

趙新國的脾氣確實不好,但總不至於對一位市委的三把手惡語相向啊!

而且,陳霆山的能力一直出眾,趙新國也沒理由這麼做啊?

要不是兩個月前,他突然站到了曾鴻升那邊,他還要以為陳霆山一直和趙新國穿一條褲子呢!

現在,程竹竟然說陳霆山是曾鴻升心中,最可以信任的人……

自己看人的眼光,就這麼差嗎?

“那你的意思是,讓我去找霆山市長,一起抗壓?”

程竹點點頭。

“洪振國剛剛去過牛頭山,他的領導肯定會在意他的行蹤,一旦發現他被帶走,您的壓力會非常大。”

“找霆山市長和您一起抗壓,可以減輕您的壓力。”

管虎立即問詢道:“那可以找青山書記嗎?”

程竹立即搖頭:“最好不要!”

“為什麼?”

“這件事一旦失敗,就需要青山書記、鴻升書記去頂住壓力。現在就將他們拉扯進來,會讓他們處於不利的地位。”

聽到這話,管虎不得不佩服起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大局觀。

而他沒意識到的是,在兩人的交談中,程竹已經漸漸取得了主動權,並引導了談話的走向,成為了兩人中的主心骨。

“這件事,我得商量一下!”

程竹笑道:“您和誰商量?霆山市長?還是立新書記?這件事,您要是不做,不管是和誰商量,都不會同意的。”

管虎剛剛連抓捕廖國軍的事情都遲遲不願下令,就更彆說再加個洪振國了。

而且,平城的這些領導中,最有魄力的肯定是曹立新曹書記。

他年輕,排名高,政治嗅覺靈敏。

出現這樣的事情,肯定會大膽一搏。

可如果是彆人和他商量,他肯定不會同意。

因為同樣一件事,聽與被聽,是兩種立場。

沒換屆前,曹立新在平城的排名是靠後的,遠遠不如管虎。

可換屆後,曹立新直接排到了第三名,成為了市委的副書記,站在了管虎的前麵。

雖然說,每一個地區的常委排名,前三總是固定的。

曹立新的位置不會發生變化,可管虎若是做成了事情,即便排名不變,話語權將會增加不少。

一個政治人物的手中的權力到底有多大,與很多方麵有關。

但其中最大的兩個指標,便是職級的含權量,和領導的重視程度。

在這種情況下,曹立新、陳霆山,亦或者是其他任何的人,都不會同意管虎這麼搞。

這會帶來不確定性。

可要是做開了,那就不一樣了。

這等於是逼著陳霆山和曹立新做出選擇。

到時候,他們如果想要同盟繼續,就要幫忙抗壓。

這其中的關鍵,管虎不會不懂。

他之所以還要拖,依舊是性格的原因。

程竹見管虎遲遲不願意下決定,便再次給出了一個理由。

“這次,宋省長的兒子宋焰秋,會成為馬前卒,並拿走大部分的功勞。”

此話一出,管虎的眼前一亮。

宋焰秋……

如果他出現在案子中,並且拿走大部分的功勞,就等於是逼著宋省長站隊啊!

自己的功勞雖然會被稀釋,但這件事本就是為了讓領導發現自己才做的。

如果宋省長站隊,那可算是立大功了!

“你確定他會上當?”

“書記,這怎麼能叫上當呢?這叫上道!”

“對對對,上道!”

管虎笑著點了點頭,然後看了一眼自己待了五年,又即將再待五年的辦公室。

他是真想走啊!

既然換屆沒讓他走,他就找機會自己走。

“這件事,我批了,我會將妙玲書記叫回來,讓她全力支持你。”

“在洪振國的案子上,你的速度越快越好。”

“我有預感,這次壓力,會比之前都大。”

程竹點點頭:“書記,您放心,這次我一定讓您看到什麼叫審案的奇跡。”

“好!我等著你的奇跡。”

“嗯,我去乾活了。”

“好!”

程竹離開後,管虎深吸了一口氣。

他苦笑的看向了鏡中的自己:“管虎啊管虎,你老了,比不上這些年輕人了。”

隨即,他給遠在左陽的徐妙玲打去了電話。

“書記!”

徐妙玲才說了一句,管虎便立即說道:“妙玲同誌,我不管你在乾什麼,現在你都必須給我回來。”

“書記,發生什麼事了?”

“程竹那邊給了我一條線索,洪振國在幾天前,出現在了牛頭山,他參與到了牛頭山槍擊案中!”

“什麼?”

徐妙玲不可思議的大吼一聲:“洪振國瘋了吧?程竹有證據嗎?您……您不會是要讓程竹去抓洪振國吧?”

“對!”

這一刻,遠在左陽醫院養病的徐妙玲瞬間從病床上站了起來。

因為起的太急,還碰到了天花板!

“書記,這件事,太冒險了!”

聽到這句話,管虎那剛剛在程竹這邊得到的精神內耗,得到了巨大的滿足。

看,不是我不思進取。

而是年輕人也不同意啊!

“妙玲同誌,這件事我已經定了,你回來負責這件事吧!”

“……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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