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倩看了廖國軍一眼,冷笑道:“你不是什麼都交代嘛,自己先說說吧!”
廖國軍苦笑道:“你不問,讓我直接說?”
“對!就是讓你直接說,你自己交代的,算立功,可要是我問的……嗬嗬,就是罪證了!”
“這其中的差彆,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“現在,將你的答案告訴我。”
廖國軍停頓了一下,笑著問道:“不應該還有一個嗎?他怎麼還沒來?”
“你是怕我繼續打你吧?”
“沒有,絕對沒有!”
廖國軍的眼神中,露出了懼怕的神色。
吳倩的審訊方式,和程竹比起來,可是太暴力了。
現在的他,無比懷念剛剛與程竹獨處的時光。
“我……可以交代,但是,我隻能對程竹一個人說。”
我隻能對程竹一個人說……
當這句話出現在吳倩耳邊的時候,她都要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在程竹之前給他的計劃中。
廖國軍最後一定會選擇與程竹單獨對話。
當時這句話,讓吳倩十分的費解。
昨天,程竹才帶人去收拾了廖國軍,晚上,廖國軍就安排了人報複。
這兩個人,怎麼看都不可能尿到一個壺裡。
可現在廖國軍不僅如程竹說的那樣,問出了“許新力”的名字,更是按照劇本,讓程竹來單獨審問。
而之前程竹讓自己做的,就是隨著自己心意去發泄,想怎麼發泄就怎麼發泄。
難道,是因為自己打了他,他才選擇程竹的?
可不應該啊!
程竹不也帶人打了他嗎?
現在,既然廖國軍說出了程竹的名字,那她就該去做第二件事了。
“他審和我審有區彆嗎?我們兩個完全是可以成為搭檔,一起向上提交你的口供!”
廖國軍不說話,隻是靜靜的閉上了眼睛。
那模樣似乎是在說:你們自己看著辦,反正我不見程竹,我是不會說的。
吳倩見狀,也不廢話,從屋裡走了出去。
當她離開後,廖國軍這才呲牙咧嘴的看向自己的寶貝。
這幾腳,可是真要了他老命了。
在確定寶貝隻是紅腫、疼痛外,他也就放心了。
至於那種事情……
都到這地方了,還想什麼那種事情啊!
等了三五分鐘後,程竹出現在了廖國軍的麵前,起手便給了他一根煙。
“聽說秘書長準備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?”
“那個姓吳的女人,是不是你故意讓她這麼對我的?”
“她怎麼著你了?”
“她……”
廖國軍張了幾次嘴,都未能將撲到嘴邊的話說出來。
他是要臉的。
他是正處級的乾部。
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,那他還有臉嗎?
而吳倩……
應該也不會將自己的罪證主動說出去吧!
有些事情,隻要沒有證據,就沒有發生。
“秘書長,到底是啥事啊?”
“沒……沒什麼事情!”
廖國軍深吸了一口氣,將這件事暫時壓了下來。
隻是身體某部位傳來的疼痛,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。
“程竹老弟,這次你帶我來,究竟是為了哪件事啊?”
“你和那些領導在體製內選妃的事情,被紀委知道了,我們也詢問了林曉曉、白冰,以及其他的受害者。她們中的一部分人,願意指證你。”
就這……
廖國軍眉頭緊蹙:“這是胡扯,我從來沒有乾過這樣的事情!”
程竹不動聲色的說道:“秘書長,我既然早就知道了春華路的事情,那自然也知道寧遠路的事情。”
寧遠路……
廖國軍迅速低下了頭,不斷整理著自己的思緒。
這個寧遠路,可不光是自己這些人吃喝玩樂的地方,更是那件事發生的地方。
程竹到底知道哪些事情啊?
“秘書長,大家都是混體製的,有些事情隻是心照不宣,不願意說而已。”
“既然您已經到了這裡,就投子認輸吧!”
“外麵的人,肯定救不了您。”
“而目前掌握的罪證,也足夠讓你在裡麵度過下半生了。”
聽到這話,廖國軍的頭,更低了。
他的眼眶在這一刻,濕潤了起來。
投子認輸?
他在平城官場上混了一輩子,就這麼投子認輸了?
連一天也不堅持下?
我不甘心,我不甘心啊!
程竹繼續說道:“秘書長,咱們以前都是市政辦的,我也給你透個底,你願意信也好,不願意信也罷!”
“關於你們的調查,其實很早就開始了。”
“是鴻升書記主導的。”
“這次收網,其實你們這些人都是附帶的,真正要對付的人……”
程竹指了指天花板:“在上麵。”
上麵?
鳳城?
這次他們要對付的人,是鳳城的吳家?
可這不對啊!
如果要對付的人是吳家的人,為什麼那個叫吳倩的女孩,會這麼對待我呢?
除非……
“那個吳倩,真是吳家的人?”
程竹下一秒,從手機裡翻出了吳倩的工作證。
當看到這個以後,廖國軍心中最後的那點懷疑,也消除了。
可如果是這樣,吳家不應該是積極的救我,或者說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嗎?
為什麼會讓一個小丫頭片子來羞辱我呢?
吳家這到底玩的哪一出啊?
難道,那個吳家的丫頭叛變了?
不,不可能的!
她是吳老爺子養大的,怎麼可能叛變。
這裡麵有問題,有大問題。
吳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啊!
就在廖國軍胡思亂想的時候,程竹緩緩的說道:“吳倩不光是吳家的人,還是吳家老爺子養大的女孩。吳家這次……麻煩不小!”
程竹搖了搖頭,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。
“吳家怎麼了?即便是在鳳城,吳家一樣占據了主動。”
程竹點點頭,認可了這個說法。
“可吳家占據主動和優勢,與你有什麼關係?”
此話,讓剛剛建立了點信心的廖國軍,瞬間心碎。
是啊!
吳家是否占據優勢,與自己有什麼關係?
如果自己還在位,那吳家有了榮耀,自己也能沾光。
可現在,自己已經進來了,也明顯成了棄子。
吳家的一切,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嗎?
可是,自己這些年賺來的錢,還在吳家的手裡。
這筆錢,可是自己下半輩子的保障啊!
“秘書長,這件事,您就彆瞎操心了,說說你們每次聚會的人,以及你自己單獨辦的那些事吧!”
“其餘的事情,我就不問你了,他們自然會說的!”
什麼叫:其餘的事情都不問我了?
他們如果開始說了,占的不是我的立功表現嗎?
合著他們減刑,我一個人牢底坐穿?
憑什麼啊?
廖國軍心裡很不痛快,可他又不敢真的將那件事說出來。
就在廖國軍猶豫不決的時候,程竹將一份筆錄放在了他的麵前。
這是在審問白冰時,紀委這邊的紀錄。
“我能給你看的,隻有這些。”
“這上麵的事情,可以證明你和的幾名平城市的高層領導一起在體製內選妃。”
“單憑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,以及寧遠路的材料。”
“你至少要在裡麵待20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