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說,隻有拿捏住程竹,才能讓上麵的人,將目光重新落到吳家的身上。
以往,吳家無往不利的方法,便是利益。
與中下層領導乾部的利益,與上層領導之間的關係。
可現在,吳家與上層領導之間的關係斷了。
或者說,上層領導更加看重程竹身上的價值。
在上層領導眼中,吳家與程竹之間,他們選擇了程竹。
在利益和生命麵前,選擇了生命。
程竹已經被抓了幾個小時了,按照以往的經驗,針對程竹的審問早就開始了。
最高強度的威逼利誘,已經上了。
可現在,該來的,為什麼一個也沒來。
該上的,為什麼一個也沒上。
歸根結底,其實就是怕了程竹背後的人和勢力。
將程竹弄傷了,誰給那些老人看病?
將程竹弄傷了,人家的老師省紀委書記劉青山是泥捏的嗎?
體製內,講究的是平衡。
吳家先將平衡打破了,卻沒有粘合這一切的能力,怎能讓下麵的人安心!
現在祁光耀你拿著測謊儀搞不定程竹。
非常規的手段不能用。
常規的手段又沒有用。
那上麵給的時間一到,該來的就會來了。
現在,隻是領導們給雙方出牌的時間。
在祁光耀看來就是領導給吳家掙紮的時間。
現在,再給吳家賣命……
祁光耀沒這個興趣,也沒這個想法。
很快,李公明將電話遞到了祁光耀麵前。
“鴻升書記,我是祁光耀!”
“我是趙新國……”
嗯?
祁光耀看了一眼李公明,用眼神在問:“你為什麼沒給曾鴻升打?你給趙新國打乾什麼啊?”
“新國書記,您好!”
祁光耀連忙改口,但臉上的笑容少了很多。
第一,趙新國不是吳天魁,他即便是做了主管司法和公安的副省長,也是瘸了一條腿的副省長。
他很難拿到公安廳廳長的位置,更難以進入省委常委。
潛力與不到40就很有可能成為省委常委的曾鴻升,不可同日而語。
再者,曾鴻升和趙新國在平城期間,一個是市長,一個是市委書記。
身為市委書記的趙新國,卻被市長曾鴻升壓製。
這種政治水平,還不值得他的投入過多的精力。
另一邊,李公明看到祁光耀那有些無語的表情,就想笑。
誰告訴你,我幫你求情,是求到曾鴻升那裡去的。
沒錯!
帶程竹走這個命令,是曾鴻升下的。
可他李公明,不是曾鴻升的人。
他是趙新國的人。
從目前的情況看,趙新國當上那個副省長,是板上釘釘的事情。
可趙新國在公安係統沒有人啊!
隻有他李公明一個人,趙新國想要做事,太難了。
領導之所以是領導,是因為他一個命令就有人下去幫他辦事。
權力的核心,是人!
沒人幫忙,地位再高,權力也到不了他的手上。
所以,在祁光耀表現出想改換門庭想法的時候,李公明第一時間給趙新國打去了電話。
趙新國對此非常感興趣。
至於趙新國如何說動祁光耀,那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。
趙新國能搞定祁光耀,那他來當這個副省長的時候,省廳和市局便都有了人。
這對於趙新國開展工作,有很大的幫助。
而且,以這種方式搞定祁光耀,他不僅在趙新國那裡露了麵,還在曾鴻升那裡長了臉。
唯一不爽的,估計就是祁光耀了。
可惜,眼前的這位副廳長,他沒招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