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扒拉飯菜一邊跟小夥伴們絮絮叨叨的聊天。
“你是不是又長高啦?”寒枝問赤。
赤點點頭,抿嘴一樂。
她現在隻比芮矮一個頭而已了。
“族長看見赤肯定很有危機感。”籽和寒枝開始例行蛐蛐族長。
芮四平八穩的坐在旁邊,假裝沒聽見,實則握著碗的手緊了緊。
熊孩子!
身高還沒超過呢,力氣也沒我大!
藍在旁邊唏哩呼嚕的吃飯,動靜不小。
箐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:“怎麼跟沒吃過飯一樣,你跟那豬圈裡的豬吃飯動靜差不多了。”
藍充耳不聞,隻埋頭乾飯。
芮有些惆悵的看了藍一眼,這小子力氣快趕超過自己了。
不過可能是力氣壓了身高,所以藍的身高一直沒怎麼長,也可能是在潛伏期?
這無疑給了有些焦慮的芮一些安慰。
邊吃邊聊天吃的就慢,等到吃完洗了碗,差不多到八點,鐘聲一敲,該學習了。
這是古猿最害怕的時間。
風蓮蔫頭耷腦的坐在凳子上,麵前桌子上是一個小沙盤。
她花了幾個月的時間,終於學會了一到十的加減法。
現在要學二十以內了。
她真情實感的問過小巫醫,有必要嗎?她們古猿會乾活不就得了,咋還非得學會一百以內加減法呢?
小巫醫十分嚴肅的說很有必要,當時正好在旁邊的老祖母也恨鐵不成鋼的揪了一把她的耳朵。
“我死了以後族裡的事就要交給你了,你不多學一點,怎麼管她們。小巫醫和族長都忙得很,你身為小組長,你得爭氣。”
族裡現在職位劃分中隻有芮是族長,蓮和榆則由原來的族長變成小組長。
這樣更加方便管理,畢竟每個種族之間都有不同的生活習慣和一些細微的差異,還是由原來的領導來管理得好。
芮和寒枝隻要掌握族中大的事務方向就行。
不過老祖母的巫醫身份算是名存實亡,這部分的職責更多時候由寒枝來擔任,老祖母更多時候是在照料嬰兒。
蓮所在的這間教室裡麵的學生,除了她一個古猿之外,其餘都是小孩。
雨和小水都在這個教室裡麵。
這裡是二年級。
其他古猿並不是到了更高等級的教室,而是還停留在一年級呢
他們的痛苦並不比蓮少,尤其是九位雄性古猿。
這個叫做“學習”的東西,怎麼這麼能折磨人?簡直比北猿那個最難搞的巫醫還要難搞。
哦那個北猿巫醫說話的樣子和台上講課的小老師可真是像啊!
一年級的講課老師是風。
教的主要內容就是十以內的數字寫法以及加減法,嗯就是這麼簡單。
風和雨學了幾天都學會了,這群古猿卻怎麼也教不會。
薑風小小年紀,臉上就已經有了揮之不去的愁緒。
第一天教的時候,她懷疑的不是古猿的接收能力,而是自己的教學能力。
但三天過後,那群古猿還是毫無長進,她才終於發現了。
姥天哦,世界上竟有如此之笨滴人,我薑風算是栽在這些人手裡啦。
不過巫醫說啦,教不會也不會怪自己的,隻是冬歇嘛,閒著也是閒著,不如讓古猿學習啦。
除了這些人之外,芮和堇也是要學習的,而且除了語數兩門課程,還要另外學習其它內容。
堇主要就是學習一些藥膳食譜。
畢竟藥食同源,她做為族中的大廚,學這些也算專業對口。
學一些藥理知識也可以分擔一下寒枝的負擔。
老巫醫最近就在吃堇做的藥膳改善身體。
老巫醫之前不光營養不良,而且還因為長期睡在地穴裡麵,患上了風濕。
這些古猿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風濕病,隻是她們都很年輕,在平原上住了幾個月後,身體慢慢被調養好。
隻有老巫醫因為年紀大,身體又虧空的厲害,所以恢複慢。
她的身體經常會比鼻子更早一步發現天氣的變化。
這當然不是一件好事,風濕發作起來,四肢關節和肌肉都會紅腫發熱並伴隨著疼痛,嚴重的時候還會發低燒。
寒枝在給老巫醫診療過後,決定配中藥讓老巫醫足浴治療,以黃柏、苦參、浮萍、地膚子、蛇床子用來外洗之外,再配合食療。
有山藥那段時間堇給老巫醫做的是天麻煮山藥,山藥吃完之後,更多的是做天麻煮雞蛋。
族中偶爾吃羊肉的時候,也會特意給老巫醫做稀薟煨羊肉吃。
連續吃了兩個月以後,老巫醫明顯能感覺到天氣變化的時候,身體疼痛變輕了。
大巫的能力可真厲害啊。
老巫醫摸著自己的膝蓋,越發覺得自己當初一錘定音搬來平原是一件多麼正確的決定。
不說她身體越來越好,隻說蓮現在都會數數啦,數到十呢!
雖然表麵看似嫌棄孫女,但蓮已經是孫輩裡麵最爭氣的,她們古猿多少年了也就出自己這一個聰明點的。
聰明也沒有帶著族群壯大,好在現在押對了寶,穩住嘍。
待在嬰兒房哄孩子的老祖母臉上漾出一個慈祥的笑,抱起搖籃中哭鬨的嬰兒,揭開繈褓看了看:“彆哭彆哭,我看看,是不是尿布濕啦。”
此時坐在堇左側的芮則翻著手裡的一本書。
書十分簡陋,幾十張竹紙用骨針加麻線縫合在一起,封麵上用潦草的字寫著:三十六計。
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大作,不過裡麵的內容是寒枝從回憶中搜刮,又用大白話寫出來的。
肯定會和以前看過的內容有些微出入,比如一些國家的名字之類的。
有時候想不起來她就隨手編一個,也沒人能挑她的錯處呀。
芮眉頭緊鎖的看著書裡麵的內容。
人竟然可以這麼奸詐。
學會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