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這裡還有巫,而且會占卜。
這不是什麼好事,一個不小心,搞不好就要被人當成什麼不吉利的東西給抓起來。
如果外麵不危險,那畫卷何必費勁把她們放進這深山裡麵,而不是丟去外麵呢。大概率是覺得對於女媧氏來說,山裡野獸帶來的威脅,遠遠沒有外麵的那些人類那麼大。
當然這隻是她個人的猜測,畫卷已經好幾天沒說話了,疑似在單方麵搞冷戰,寒枝也不好去問。
隻是露宿幾天倒沒什麼,但是要暫住的話就免不了要蓋房子,不然山間夜裡正是毒蟲蛇蟻活躍的時候,被咬一口可不是小事。
風荇積攢的藥材可沒有被送出來啊
好在族裡各種工具都有,大人砍樹伐木,小孩們就收集茅草,曬乾以後用來鋪房頂。
周圍林深樹多,光是清理居住地這一片的木頭,就足夠用來蓋暫住的茅屋了。
也不要泥土牆,隻需要把木頭埋進地裡以後,再以泥巴糊上縫隙避免蛇蟲鑽進來就行。
族中是連女媧氏學堂那種建築都蓋過的人,蓋木屋不過就幾天的功夫而已。
隻是白日酷熱,隻能早起晚睡的乾活,趁著中午和下午大太陽的功夫再補眠,幾天的功夫,大人小孩都瘦了好幾斤。
這幾天吃的都是粟米粥和醃製的狼肉,再加上廚房的人在周圍采來的野菜做的湯。
“想吃雞蛋啊。”寒枝十分之鬱悶。
才過幾天好日子,又被打回原形,感覺不能好了。
“想吃竹鼠。”藍說。
“想吃五花肉。”這是薑雨。
看來大家都很懷念從前,寒枝頓時平衡了,她還以為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呢。
“房子蓋好了咱們下山去探探情況啊,彆人要是問,就說我們是山裡的獵戶,最近山裡有大蟲,所以必須搬出去住。”
寒枝把借口都想好了。
一周之後,十幾座原木蓋的小茅屋拔地而起,在這荒山野嶺的,十分顯眼。
女媧氏在山裡的動靜不小,所以引得周圍野獸都偷偷在周邊窺伺。
這不看倒還好,但凡是靠近偷看的,無一避免,都被捉了做成鹹肉,吊起來掛在簷下風乾。
族裡帶出的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被消耗。
這也沒辦法,鹽雖然是族中目前的硬通貨吧,但是得了肉總不能丟棄吧,隻能抹鹽保存。
寒枝一向的做法就是節流不如開源,摳摳搜搜的用鹽,也解決不了族裡目前麵臨的最大問題。
比如安全。
山間的野獸實在是太多了。
狼嚎聲倒是沒聽見,寒枝懷疑是那次把它們打怕了所以不敢來。
但是虎嘯聲,幾乎每晚都可以聽到。
族中的小孩被統一安排在中間最大的那座茅屋裡麵住,周圍繞著族中青壯們住的屋子。
寒枝自己也和小孩們擠在一起。
因為不打算在這裡常住,所以沒必要建那麼多茅屋,不過是空費人物力而已。
夏日夜間也燥熱,族裡連床也沒弄,直接各自鋪了草席獸皮,就能睡一晚。
再加上族人已經養成了衛生習慣,每晚都集結了人一起,去附近的一個水潭邊洗澡,所以聚集在一間屋裡時,也沒什麼難聞的氣味。
水潭離的不遠,是一處自地底湧出水的泉眼積聚而成,女媧氏的飲用水源也來自於這裡。
可惜沒有在周圍發現竹子,不然直接劈砍了做成水管接到居住地附近,用水就更方便了。
族中目前能用的容具不多,隻有幾個空鹽罐子,勉強夠日常喝水用,隻是洗菜做飯什麼的,還是要來水潭取水。
寒枝有心想解決容器太少的問題,又想先下山打探一下周圍的情報,所以就擱置了燒陶的事情。
想要去山外,自然是要先找個高處看看怎麼走最快,否則山高林密,無頭蒼蠅一樣轉上一天,也未必能走出去。
狩獵隊的人背著鹹肉做乾糧,花了兩天的時間,才爬上周圍最近那座山的頂部。
好在望遠鏡也被送了出來,大大方便芮觀察地形製定路線。
出山打探情報的話,隻需要一小部分人,剩下的人留在原地,保護族中孩子的安全。
芮帶著寒枝赤藍風蓮一行一共十二人,開始往山外摸索著走。
打探情報這種事寒枝一個人其實就夠了,隻是一為了安全問題,二就是周圍根本就沒有路,要一邊走,一邊用工具清理道路兩邊的灌木雜草,開辟出一條新的路,人少了開路太慢。
族中現在所在的凹地已經是樹木很少的地方了,一走出那塊凹地,就完全是不一樣的景色。
方向感不好的人進這種密林,就會感覺四麵八方的樹木岩石都長成一個模樣,很容易就迷失在裡麵走不出去。
有時候頭頂的陽光都被樹冠遮蓋的嚴嚴實實,連通過太陽判斷方位都很難做到。
但芮就是可以找到正確的方向。
寒枝很認真的問她為什麼。
芮說。
“那棵樹的樹冠形狀我在望遠鏡裡麵看到了。”
又或者是那塊大石頭跟望遠鏡裡麵看到的一樣。
當然,時間久了芮也會有不記得細節的時候,就會爬上樹頂看一看,然後就能和腦海裡原來記住的一些東西吻合。
寒枝隻能表示佩服。
要是沒有芮,她們怕是三天三夜也走不出這些老林子!!
連開路帶趕路的,一行人走了四天,總算感覺走出山裡了。
為什麼感覺呢?
因為不遠處,就有一座明顯是人蓋的茅草屋,靜靜的立在幾棵小樹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