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過一會兒又哆哆嗦嗦的回來了。
因為被頭發遮蓋了臉上大部分地方,所以眾人也看不清他什麼表情。
鑒於他剛才慌得像是見到了鬼,女媧氏的人也不敢隨便亂動,怕嚇著他。
隻見他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向石斧和那半捆砍下來的灌木枝子,拿到以後馬上像剛才一樣繼續哇啊啊哇的轉身跑。
隻留下女媧氏的一群人風中淩亂。
“哦,忘了,這時候衣服還不是咱們這種樣式呢。”寒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短褲。
老獵戶早就隨大流的把衣服改成了女媧氏現在的服裝模樣,毫無痕跡的融入族裡,所以導致大家都忘了衣服樣式的漏洞。
“不至於因為衣服嚇成這樣吧?”芮納悶。
“他可能是奴隸。”寒枝有個不怎麼好的猜測。
這反應實在是不像正常的部落民,雖然她也不知道正常的是什麼樣,但肯定不是這樣的。
而夢裡看到的很多奴隸都是這樣的,膽小驚恐慌張瘦小。
“奴隸是什麼?”赤問。
寒枝還沒有跟眾人解釋過奴隸這兩個字的意思,所以大家都不知道。
“你們往後就知道了,就算我不說,你們也知道奴隸是什麼樣子。”寒枝的語氣有點不好。
一個從文明世界而來的人,怎麼會對奴隸製度的存在不感到憤怒?
當然,有些幻想自己會當奴隸主的人可能會很喜歡這種製度。
這種人怎麼說呢?在他們的幻想裡,有奴隸的世界他們是奴隸主,封建社會裡他們幻想自己是皇帝又或者最低也是個貴族;近代的世界,他們幻想自己是軍閥或者受到軍閥寵愛的姨太太,總之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平民,又或者是個奴隸。
然而隻要階級這種東西還存在,任何人都可能會淪落到最底層,這才是現實。
因為這一個奴隸的出現,寒枝的心情突然變得有點低落。
平原的世界很原始,但那裡出現的大多數種族,給她的感覺都是正麵的。
這個世界帶給她的感覺,卻無論如何也說不上好。
“找個高處看看空地在哪,我們直接找路過去。”
寒枝沒有了多看看山下部落什麼樣的想法,直接讓芮找路從山裡繞到遊商那邊去。
芮直接爬上一棵樹,眾人也順勢休息一下。
“枝,你來看。”赤也爬上附近的一棵樹,掏出望遠鏡看著遠處,隨即招手讓寒枝過去。
寒枝跟著爬上樹,拿出自己的望遠鏡,朝赤指著的方向望。
一條又寬又闊,長的根本望不到頭的河流在山下奔騰而過。
就在河岸的兩邊,有無數塊農田錯落有致的排列在一起。
有些農田空著,有些農田是綠色的,而更多的農田裡,是一片片交雜的青灰色。
黍米熟了。
夏末的風吹過山間,樹葉響起簌簌聲。
吹過寒枝的臉,發絲被吹向空中。
風終於吹到了山下,田裡的青葉被吹得葉片翻滾,黍米的穗被吹得輕輕搖晃。
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。
這裡有黍米,有馴化成功的家豬家雞,或許還有羊。
牛馬說不定也已經在某個地區出現了,這裡的人會製作紅陶,已經出現了固定的集市以物易物。
還有很多她尚未發現,但一定已經存在的各種好東西。
她不應該因為一部分人的存在,就對這個世界產生悲觀的情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