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比以前當部落民的時候吃的還好,衣服還是新的,住的也是茅草厚實牆壁不透風的好房子。
誰舍得走?!
不過不乾活?
“那,那不乾活,是不是沒有飯吃?還是讓我們乾活吧,給一點吃的就行。”有個雇工聲音很小的說。
他體格大,飯量也大啊,一頓不吃就餓的心慌,這要是一天都不吃
唉,以前做奴隸的時候,好幾天吃不上飯也是有的,餓的他們成群結隊的挖草根摸魚蝦。
附近的草根魚蝦都被他們吃的絕種之後,再遇上餓肚子,就隻能忍著。
實在忍不了,就去河裡掬一捧河水,冰冷的河水下肚後,能暫時騙過肚子。
有時候喝太多水,打個嗝水都能從肚子裡返上來。
但這樣騙肚子騙不了多久,沒過一會兒,饑餓感就又來了。
肚子裡裝滿了水,已經不能再喝,唉,這日子,連想都不願意再想。
人一旦吃飽了飯,就不會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去了。
雇工們在風氏待了半個月,早就適應的不能再適應。
畢竟由奢入儉難,由儉入奢容易的很。
在這裡雖然和奴隸一樣,也天天都要乾活,但是一天三頓飯啊,三頓!早上和中午都是乾飯,晚上是稠粥。
吃的菜裡麵放的鹽又足,不光有滋味,吃完身上也更有力氣。雖然多數人不能像前幾組那樣時不時有肉吃,但隻要工作認真,老板也會獎勵一些雞蛋給他們。
老板說了,每個人身體不一樣,有的好些有的差些,當然不能按照一個標準來。
“隻要你們認真做事,我們風氏的人就會看在眼裡。”監工的人這樣說。
很多雇工以前乾活,隻要奴隸主沒派人在旁邊看著,他們就能偷懶就偷懶。雖然偷懶被逮到的後果是一頓毒打,但也有不會被逮到的時候。
被打自然是很疼的,但人類骨子裡就是向往自由和更好生活的,既沒有自由,又吃不飽,哪有主動認真乾活的可能。
現在不一樣了,雇工們說不上哪不一樣,就是現在每天早上起來,第一時間心裡想的不是天怎麼又亮了,而是今天早上吃什麼?
其實每天早上無非就是那幾樣,粟米加煮野菜。不過他們這幾天,還吃了一頓麥麵做的饅頭。
那饅頭,天啊,都不用牙齒咬,就吃進肚子裡了。
還帶著一種香味,老板的人說是麥香。
“咱們明年冬天要是能開出更多荒地,那就種麥子,到時候,你們天天都能吃饅頭包子。”
麥子啊,明年種麥子,好吃的麥子,天天都吃,那是什麼日子。
雇工們感覺乾活好像更有勁了。
正有勁著呢,突然說今天不用乾活。
以前做奴隸的時候乾活都沒飯吃,現在雖然變成了雇工,不過不乾活,肯定沒有飯吃吧?哪有不乾活就能吃飯的好事呢?
沒想到監工的人搖搖頭說,“自然是有飯吃的,不過因為不用乾活,所以不評第一名了,所有人都吃一樣的。”
常常排在第一有肉吃的那幾組聽了這話,倒也並沒有不高興的樣子。
不乾活,還能照常吃飯,有什麼好不高興的?肉?乾活才能吃肉,這不是很正常嗎!
“我們巫醫說了,以後你們每乾六天的活,就可以休息一天。”監工又說。
這樣的好事居然不是一次,而是以後每次都有的。
雇工們一個個喜笑顏開,不過對於放假可以做什麼,他們毫無頭緒。
以前也沒放過,誰知道怎麼過?要不,回屋裡繼續睡覺唄。
監工的人大概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,就笑著建議說等會自己要去看看龍骨車怎麼取水的,想看的人可以一起去看。
那邊雇工的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聲,引得這邊挖井的人都多看了幾眼。
“乾什麼呢?這麼熱鬨?”遊商看著那邊問寒枝。
寒枝想了想,哦,估計是宣布單休製度引得雇工們高興吧。
她便把這件事告訴了遊商。
祝葵有點不敢相信,什麼叫乾六天的活就休息一天?還給飯吃?這不就是白白掏出糧食養雇工嗎?
祝葵自己手底下也養著很多侍從,不過她的侍從是沒有假期一說的,每天都要各司其職。
但她對於侍從的管理比較寬鬆,不會像女媧氏這樣,每天製定工作任務,時間安排的十分緊湊。
當然,時間緊湊的好處她也看出來了,那就是辦事的效率,比隨心所欲的乾活要高得多。
不過二十天的時間,風氏已經完成了開荒、播種、打井以及龍骨車的製造。
龍骨車還馬上準備汲水。
正這麼想著呢,井邊就有聲音大聲喊。
“哦哦哦!!!水來了水上來了!!”
水井邊看熱鬨的人也是一陣歡呼聲。
寒枝讓人做的是豎式腳踏龍骨車,腳踩時鏈輪會帶動木鏈上的刮板循環翻轉,把井水升到水車的上端,上端的水通過水槽流出來,汲水的過程也就完成了。
沒找到腳踏圖片,貝貝們看看手搖式參考得了
“哎呀,你看看這水,比河水還要好啊!”圍觀群眾興奮的看著陶缸中的井水。
“哎呦,水還沒有河水那麼涼,你摸摸。”於是一隻隻手又往陶缸裡麵伸,寒枝都來不及製止。
不過前麵這些水,都是抽出來灌溉用的,田裡的菜籽再不澆水,耽誤出苗,等到天氣冷,幼苗就扛不住凍。
摸了也就摸了吧,喝的水不讓碰就行。
井水就是這樣的,冬暖夏涼。
以前冰箱還沒有普及的時候,夏天村裡人總喜歡在井裡湃個西瓜,湃上幾小時,切開裡麵就是涼絲絲的,十分解暑。
冬天的井水則是溫熱的,洗菜做飯用,就不會凍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