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叫喚就是不耐煩了,想趕緊離開這個讓它們吃不飽的傷心地。
吃不飽可太正常了,大象這個體型,隻有住在大森林裡才不會餓肚子,這種遷徙路,忍饑挨餓的趕到下一個象群補給點才是常事。
祝葵隻好抓了幾顆種子,在地上挖了幾個坑,然後把種子一顆顆丟進去,再覆上土。
周圍沒有水源,不能澆水。
而大象已經伸出鼻子,一把將祝葵卷起,放到背上。
巨大的耳朵有點不耐煩的撲閃著,趕走周身的蚊蟲。
大象踏著沉重的腳步,轟隆隆的離開這個光禿禿的地方,傷心啊,大老遠的趕來,隻啃了幾片樹葉,走走走趕緊走。
隻留下後麵那群麵麵相覷的土著們。
土著雖然還沒有發展出完善的語言體係,但是已經會使用一些簡單的發音配合肢體動作,向他人表達自己想說的話。
土著手舞足蹈的指指地上幾個匆匆覆上土的坑,又指指首領。
首領把頭搖的像被風狂吹的樹枝一樣。
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。
一群人再次齊齊看向地上幾個小土坑,十分不解。
祝葵隨手埋下的幾顆種子並沒有澆水,本來是沒機會發芽的。
結果象群才離開沒多會兒,便天降大雨。
此處已經乾旱了許久,這場大雨不光讓熱的都要發瘋的象群們興奮的在雨中蹦躂,也成了讓種子萌芽的及時雨。
本地土著們是有巫醫的,首領不知道祝葵臨走時那幾個埋種子的動作是什麼意思,便回去請教巫醫。
巫醫的牙齒都快掉光了,她吧嗒兩下癟癟的嘴巴很想說她也不知道。
但看著兒孫們殷切的目光,趕緊咽下到嘴邊的話。
她用手指著部落裡幾個年紀小的孩子,示意她們每天去那個地方看看。
祝葵的舉動,被巫醫解讀為一種神秘的儀式,隻要在那裡守著,說不定就會有什麼發現。
還真有發現,過了一段時間,那幾個小土坑就冒出了嫩綠的芽。幾個看守的孩子們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巫醫。
巫醫老邁的身體突然來了精神,手一舉,要求兒孫們上來攙扶。
年紀大了,行動不便,非必要她都躺在草堆裡麵不動彈。
不過這個新發現倒是值得她去看看。
老巫醫到了地方一看,哎呦,這不就是植物剛發的芽嗎?
但植物發芽是很常見的事啊,森林裡到處都是芽。
老巫醫還是有點不明白。
算了算了,回去吧。
這一晚,老巫醫撤回了那幾個看守土坑的小孩。族裡每天都忙著要找食物,忙得很呢。
她今晚喝的是祝葵來時和他們交換的粟米粥,其他人則吃的是粗略磨掉外殼的稻米。
粟米和稻米都好吃,隻有那個麥子,難吃得很。
老巫醫有點惆悵的想著粟米粥快喝完了,明天開始,她也要跟兒孫們一起喝稻米粥啦。
雖然稻米粥的味道也不錯,但她還是更喜歡黏糊糊的粟米粥。
已經被這支部落遺忘的幾顆幼苗,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,慢慢長大了。
等到天氣漸涼時,族裡一群找野果的小孩們再次發現了這幾棵植物。
上麵結的果實,好像他們熱天時候吃的粟稻呀。
幾個孩子圍著成熟的粟稻植株激動不已。
新發現再次傳遞到老巫醫耳朵中,這次老巫醫終於知道祝葵當初是什麼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