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雨一直下到了夜裡,田恬留在周平的宿舍,並沒有離開。
吃過晚飯後,兩人又來了一次,心高氣傲的美女記者,徹底被周平征服。
“感覺虧死了,我隻是想做一期有深度的報道,結果把自己賠了進去,不管怎麼想,都覺得虧。”田恬依偎在他懷裡,用抱怨地語氣說道。
“晚上可是你主動的,我免費當馬兒給你騎了這麼久,怎麼感覺自己才是吃虧的那個?”周平似笑非笑。
田恬表情大羞,用小手捂住了他的嘴,羞惱地警告道:“不許再說!”
“好,我不說了,我這人沒啥優點,就是吃苦耐勞,田記者什麼時候還想策馬揚鞭了,可以隨時來找我。”周平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。
女騎士秀發飛揚,策馬揚鞭的秀麗英姿,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“才不會來找你!”田恬眼眸羞澀,有些傲嬌地說道。
周平沒有把她的話當真,他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,不要就是要,說不找他,那以後肯定會經常找。
兩人正躺在床上開玩笑,田恬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周平看到來電顯示上,標注的“楊傲冬”的名字,挑了挑眉。
“你男朋友啊?”他試探著問道。
“不是,我師兄,以前在學校追過我。”田恬立刻解釋。
“接唄。”周平笑著說道。
田恬猶豫了一下,接通電話。
“小學妹,你下班了嗎,出來一起吃頓飯吧。”楊傲冬笑盈盈的聲音,從手機中傳出。
“楊師兄,我不在市裡呢,到基層采風了。”田恬有些心虛地說道。
她這位學長剛調來益都中級法院工作,到了之後,第一件事就是聯係她,說要請她吃飯。
她當時還在上班,就委婉拒絕了,沒想到對方並沒有放棄。
“小學妹,我怎麼感覺,你一直在逃避,難道是怕我重新追求你嗎?”楊傲冬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。
“沒有,楊師兄,你誤會了。”田恬美目閃過無奈。
“這已經是你第二次拒絕我了,事不過三,這個周末咱們一起去吃個西餐,這次你不許拒絕。”楊傲冬語氣霸道地說道。
“到時候再說吧。”田恬俏臉露出為難。
掛了電話後,她一抬頭,正好對上周平玩味的眼神。
“看來你這位學長,對你賊心不死啊。”周平用開玩笑地語氣說道。
“你彆亂想,我和他沒什麼的。”田恬著急地解釋道。
“你放心,這個周末,他估計是沒時間請你吃飯的。”周平神秘一笑。
楊開山馬上就要出事了,楊傲冬作為楊開山的侄子,就算不會受到牽連,估計也會焦頭爛額。
這種時候,想來這位楊大少,是沒心情再泡妞的。
“聽你這話的語氣,我怎麼感覺你認識他呀?”田恬好奇地問道。
“省政府秘書長楊開宏的公子嘛,久聞大名。”周平笑著說道。
他對楊傲冬了解的,比田恬想象的多,還知道楊傲冬這次調來益都,是因為家裡給他安排了一樁相親,而相親對象就是和田恬不對付的蘇悅可。
這麼一想,他感覺世界還挺小的。
……
同一時間,一輛依維柯中巴內,徐婉晴穿著嚴肅的紀委工作服,把手中的材料,分發給坐在車內的督導組同事。
“這次任務很艱巨,這些官員之間,相互勾連緊密,而且在巴彥縣經營多年,咱們行動的時候,一定要注意安全。”徐婉晴語氣嚴肅地說道。
“還真是將門出虎女,本來以為這次會灰溜溜回省裡,沒想到楊主任不聲不響,就查出了這麼一個大案子。”一名中年紀委乾部,用佩服地語氣說道。
“有這麼多官員牽扯進來,可這是窩案,相信省裡這次,沒有理由召我們回去了。”一名年輕的紀委女乾部,興奮地說道。
之前督導組的處境,確實不太好,錢橫江案進展緩慢,地方上的乾部抵觸情緒很濃,再加上省裡也出現了不同聲音,大家都以為,這次會無功而返。
沒想到徐婉晴劍出偏鋒,以巴彥縣大壩貪腐案為核心,直接查出了一樁窩案。
這無疑給情緒消極的督導組,打了一針強心劑。
“這次的行動,市紀委的同誌,會配合我們,大家做好分工,千萬不能亂。”徐婉晴說道。
這時,一輛黑色轎車,在依維柯後麵停下。
車門打開,蘇悅可帶著兩名市紀委的乾部,走過來敲了敲中巴的車門。
在蘇悅可上車後,徐婉晴伸手介紹道:“這位是市紀委的蘇科長,楊開山違法亂紀的證據,就是她查出來的。”
坐在車裡的人,紛紛把目光投向這位年輕的美女科長。
蘇悅可俏臉微紅,她其實是占了周平的便宜,為了不出風頭,周平把所有的功勞,都送給了她,她這波屬於躺贏。
當然,投桃報李,作為回報,她會借用家裡的力量,把徐赫陽從巴彥縣調走。
“蘇科長,麻煩你向大家,介紹一下目前掌握的情況。”徐婉晴客氣地說道。
“行,我就簡單介紹一下相關的案情。”蘇悅可手裡拿著的材料,是周平交給她的。
看著手裡詳實的材料,她內心充滿異樣,感覺欠了周平一個大人情,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。
“蘇科長,大家都等著呢。”徐婉晴看她走神了,小聲提醒。
“啊?好的。”蘇悅可回過神來,俏臉羞紅。
徐婉晴把這一切,看在眼裡,在心裡歎了口氣。
作為過來人,她又怎麼會不知道,周平的風流債又多了一筆,這位蘇科長一看就是春心萌動了。
“臭弟弟,真不知道你要招惹多少女孩子才算夠。”徐婉晴在心裡幽怨地歎了口氣。
蘇悅可介紹著案情,而這個時候,不少名字出現在卷宗上的官員,還躺在家裡,睡的正香,完全沒有預料到,暴風雨的來臨。
不過,有一個人是例外,一棟不起眼的小區樓內,楊開山正在臥室裡匆匆收拾東西。
“蘇巧枝,你個賤人,竟然把我賣了,申勝也是個不靠譜的,下個毒都能被抓,這麼多年警察真是白乾了,廢物一個。”他把藏在床下的現金,往包裡裝著,嘴裡一直在罵罵咧咧。
過了一會兒,他戴著鴨舌帽,雙手各提著一個旅行包,從屋子裡走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