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完許鴻運的電話,周平嘴角掛著冷笑,把手機丟在桌子上。
他此刻並不是在紀委,而是在商玉玲的辦公室。
因為商玉玲的大力支持,通達化工這邊的汙染整改工作,已經正式上線。
治汙小組的成員,這幾天忙的腳不沾地,不過一個個臉上,都洋溢著笑容。
本來以為是塊硬骨頭,沒想到周主任一出馬,直接給拿下了,這讓大家都乾勁十足。
“許鴻運這是打算認輸了?”商玉玲表情玩味地問道。
上次周平回來之後,把赴宴的經過,都講給她聽了,對於許鴻運乾的那些齷齪事兒,她十分氣憤。
“陳海建被雙規,老許背後的靠山,也被秦老警告,他頂不住了。”周平微笑著說道。
“你準備怎麼做?”商玉玲好奇地問道。
“一棒子打死,肯定是不可能的,鴻發化工畢竟涉及到一千多個家庭的就業崗位,不過讓他割肉出血,那是肯定的。”周平語氣霸道地說道。
鴻發化工的情況,跟通達化工不一樣,沒有更換董事長的條件。
所以,雖然他覺得許鴻運這人很惡心,但還是得捏著鼻子,讓他繼續執掌企業。
畢竟,市領導的底線,就是不能因為整改,而影響市裡的GDP。
“你晚上打算赴約?小心老許又給你使美人計。”商玉玲好心提醒。
“沒關係,大不了把糖衣吃掉,把炮彈打回去。”周平嘴角掛著自信的笑容。
雖然嘴上表現的不重視,但是傍晚去許鴻運家裡的時候,周平還是把錄音筆,藏在衣服內襯的口袋裡。
因為工業園這邊汙染嚴重,空氣都是臭的,許鴻運自己是不住這邊的,他買的彆墅在湖邊,風景優美,空氣清新。
周平停車的時候,留了個心眼,故意調整了一下車子的角度,這樣行車記錄儀,剛好能拍到彆墅的大門。
他走到彆墅門口,按了一下門鈴。
沒過多久,一位穿著白體恤,搭配黑色網球裙的美女,打開彆墅大門。
美女瞧著特彆年輕,俏麗的臉蛋兒充滿膠原蛋白,身材前凸後翹,短裙下的一雙修長玉腿,熱力四射。
“你好,你是許總的女兒吧?”周平微笑著打招呼。
美女捂嘴輕笑,說道:“我是許鴻運的老婆,你就是周平吧,快進來坐。”
她說話的時候,一雙嫵媚多情的眼眸,悄悄打量著周平。
看他年輕帥氣,身材也好,她眼底深處露出一絲滿意。
在周平過來之前,許鴻運苦口婆心,花了一個多小時,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。
大致的意思,就是他公司現在遇到了麻煩,能不能度過這一劫,就看周平是否願意高抬貴手。
許鴻運求著她,無論如何,一定要把周平陪好,讓周平儘興而歸。
黛紫瑤一開始,當然是拒絕的,她是有點拜金和虛榮沒錯。
但不管怎麼算,好歹也是許鴻運領了證的老婆,又不是會所坐台的,讓她放下身段,討好一個陌生人,這算什麼?
萬一要陪的這個人,是個挺著啤酒肚的糟老頭子,那惡不惡心呀?
許鴻運威逼加利誘,說如果公司破產,她以後住不了彆墅,更買不起名牌包包,又吹噓周平年輕帥氣,是官場新秀,這才讓黛紫瑤半推半就的同意。
現在見到了周平真人,黛紫瑤一直懸著的心,終於回落些許。
周平剛才鬨了個烏龍,錯把黛紫瑤當成許鴻運的女兒,表情有些尷尬,歉意說道:“許夫人,不好意思,沒想到你這麼年輕。”
“叫什麼許夫人呀,你直接叫我名字吧,我叫黛紫瑤。”黛紫瑤親切地說道。
她和許鴻運老夫少妻,要說感情有多麼深,那也談不上,雙方算是各取所需。
所以,麵對把丈夫整得灰頭土臉的周平,她心裡是一點兒都不恨,反而覺得這個年輕人有本事。
就在這時,許鴻運熱情地伸著雙手,快步迎了過來。
“周主任,您能蒞臨寒舍,真的是蓬蓽生輝呀。”他用力握住周平的手,討好地搖了搖。
許鴻運近乎阿諛的樣子,反而把周平給乾沉默了。
主要是這貨之前給他擺鴻門宴的時候,還一副牛逼哄哄的樣子,完全不把他這個小主任放在眼裡,現在搖身一變,成了哈巴狗,讓周平很不適應。
他還是更喜歡許鴻運,桀驁不馴的樣子。
“快快,裡邊請!”許鴻運熱情地握住周平雙手,把他迎進客廳。
周平走進客廳,打量著彆墅的裝修,說道:“許總,你這彆墅不錯呀,後麵還帶遊泳池,真讓人羨慕。”
“周主任要是喜歡,可以經常來做客,我喜歡交朋友,和周主任一見如故,我家就是你家。”許鴻運討好地說道。
周平再次被這家夥的厚臉皮,給震驚到了。
突然想起來,在過來之前,商玉玲跟他說的一樁桃色緋聞。
話說,許鴻運這個家夥,出身並不好,父母都是普通的山區農民。
不過作為最早的一批大學生,許鴻運還是吃到了時代紅利的。
他大學畢業後,就分到了省輕工局給局長當助理。
因為筆杆子好,擅長寫報告,被局長欣賞。
後來娶了省城本地戶口的老婆,在老婆娘家的資助下,在省城安了家,也算是人生得意。
按照正常軌跡,他踏踏實實留在輕工局熬資曆,現在至少也是個處級乾部。
奈何這家夥從小窮怕了,恰逢那個時候企業改製,他打報告申請調去省化工廠。
擔任副廠長的他,因為缺乏經驗,一連犯了好幾個錯誤,導致企業虧損上千萬。
眼看著要被追究責任,許鴻運靈機一動,冒出一個想法,送妻!
他把之前當局長的老領導,約到了家裡,灌醉了局長和妻子。
後來發生的什麼,外人並不知情,隻知道許鴻運和他原配妻子離了婚,他的原配妻子成了那位局長的老婆。
這麼多年過去,那位省輕工局的局長,一路高升,成了副省級乾部,而許鴻運則辭職下海,在商海高歌猛進,賺下了幾百億的身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