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哲並沒有嘗試去教肖叮咚任何技巧,還有說話的藝術,第一是時間不夠,隻有10天,第二,她是個啞巴,你教她說話有用嗎?
陳哲並沒有把希望寄托於臨時抱佛這種概率性的動作,而是更多的研究人性。
比賽的第一天,晚上結算小費。
媛媛不愧是銷冠,她叫了很多人過來捧場,這一晚的小費達到了35萬。
彆看之前陳哲拿過那麼多小費,其實他那個算是特例,那是無法複製的,媛媛這種水平是非常高的水平了,其中貢獻最大的是李天賜跟張元這兩個人,他們一個人掏了10萬塊。
兩個人加起來就20萬了。
在這種純綠的場所,能掏出10萬塊錢打賞一個技師,那是需要非常大的魄力的。
她這種水平超出了第二名很多,第二名才1萬塊錢,而跟她比賽的肖叮咚很慘,今天晚上她的小費收入是0。
沒錯,她是唯一的一個零鴨蛋,按照這種水平來看,她根本沒資格待在這裡。
當郝麗宣布今晚成績的時候,她以一種非常同情的目光看向肖叮咚。
這怎麼贏啊?一個是0,一個是35萬,媛媛一個晚上的小費能頂得上她好幾年的小費,這已經不用比了,隨著越來越多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,肖叮咚的臉快速的紅了起來,她把頭壓的很低,指甲都快把自己的手摳出了血。
媛媛在一旁不屑一笑;“陳經理,你覺得還用比嗎?結果已經很明顯了,不是嗎?”
陳哲知道第一天的結果會很慘,但他沒想到會那麼慘,這妮子真的是一個忠實的客戶都沒有,看來之前郝麗說的話還是有點水分的。
這妮子業績太爛了,雖然小費收入並不計入公司的收入,但是這是評判一個技師好壞的標準,受到客人歡迎的技師能收到更多的消費,而收到更多的小費,也意味著這個客戶會很牢固,這裡麵有一些沉沒成本的效應。
當一個人投入越多的時候,他就很難放棄。
以肖叮咚這種水平,可能也隻適合去二樓的足浴部上班,估計去那裡也不行,二樓的足浴是有點擦邊的,她要是真能在那裡待得住,也不至於第一天上班就被客人趕出來。
不管從哪方麵來說,肖叮咚都不適合在這裡。
小費為零這個成績讓郝麗很沒麵子,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肖叮咚,最終還是歎了口氣,然後看向陳哲。
“陳經理,可能叮咚太緊張了,她那幾個忠實客戶沒來,咱們後麵再等等看,好嗎?”
郝麗這個人心地還是挺善良的,她不想這樣開掉肖叮咚,希望多給她爭取一下,同時她眼神暗示的看向其他的技師,那種眼神跟她相處很久的技師自然懂得。
媛媛笑了笑;“麗姐,說出來不怕打擊她,她那幾個所謂的忠實客戶得知她要跟我比賽,主動發消息跟我說這幾天不會過來。”
媛媛驕傲自滿的樣子,讓其他人看的心裡窩火,郝麗臉色也不太好,更加同情的看向肖叮咚。
肖叮咚連頭都不敢抬,她是輸的徹徹底底,昨天剛拾起來的信心,被這一句話無情的擊碎。
陳哲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,他也沒有把希望寄托在那幾個所謂的忠實客戶身上。
不過肖叮咚的確得好好培訓一下了,之前以為她還能有一兩個客戶,現在看來,她完全是差的沒法說。
“肖叮咚,等會兒下班你先彆走,你過來我辦公室一下!”
陳哲留下這句話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。
她離開之後,其他技師紛紛上前安慰肖叮咚。
小聲的說道;“叮咚,你彆怕,我今天晚上跟我那幾個客戶說了,讓他們明天過來支持你!”
“是啊叮咚,你一定不要放棄,我也跟我客戶說了……”
……
麵對那麼多人送過來的安慰,肖叮咚雖然很感動,但是還是很傷心,同時心裡也完全否定了自己,差距太大了,她哪裡比得了?
郝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,歎了一口氣。
“不要太難過了,可能你真的不適合這份工作,不過你放心吧,如果你被開了,我會再給你找一份的,以後你就安安心心的上班,這場所不適合你,你先過去吧,如果他罵你的話,你就忍一下。”
郝麗的本意是好的,可是肖叮咚心裡聽的更加難受,她低著頭失魂落魄的朝陳哲的辦公室走去。
……
她來到辦公室的時候,陳哲已經換好了衣服趴在了一張,按摩床上。
他辦公室有個小房間,他臨時住在這裡,並沒有去公司給他安排的宿舍。
聽到肖叮咚進來,陳哲頭也沒抬的說道;“你過來幫我按一下吧!讓我看一下你是怎麼服務客戶的?”
肖叮咚愣了一下,以為進來第一句話是會被罵,沒想到陳哲卻讓她幫他按摩。
她點了點頭,然後直接走過來把手放在陳哲的肩膀上,按照服務流程,給陳哲服務。
可是服務還沒進行到十分鐘,陳哲就起來叫停了,他覺得繼續下去也沒必要了。
看到肖叮咚膽怯的站在一旁低著頭,他嚴肅的板起了臉。
“你這副是什麼表情?我欠你錢了嗎?”
肖叮咚低著頭搖頭,同時緊張的摳手指。
“把頭抬起來看著我!”陳哲命令道。
礙於他的威嚴,肖叮咚還是把頭抬了起來。
肖叮咚的長相其實挺好看的,屬於那種小家碧玉的溫婉類型,隻是眉宇間,總有一抹愁苦化不開,雖然不至於苦大仇深,但這種表情總給人一種壓抑的氛圍。
“客戶是過來尋開心的,你一天到晚板著這張臉給誰看?你就不能笑一下嗎?”
肖叮咚心裡真的很想罵人,她現在都這樣了,哪裡還笑得出來?工作都快保不住了,不哭已經算不錯了。
雖然心裡是這樣想,但是逆來順受的她還是強撐起了笑容,可是她笑的並不開心,甚至可以說笑的有些難看。
看她的麵部肌肉在抽搐,就知道這個女孩很少笑過。
陳哲能明白這是她身有殘疾所帶來的影響,可是陳哲並不打算可憐她,可憐一個員工並不是一個領導該乾的事,對這一點陳哲分的很清楚。
陳哲坐在旁邊,給她下了一個命令。
“從現在開始,你給我練習笑,今晚笑的不讓我滿意的話,那麼你就彆回去了,如果你拒絕的話,那麼現在就可以收拾東西走人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