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哲沒有回公司,而是直接回了公寓。
回到公寓之後,陳哲發現胡玲的眼神不對,那感覺好像正處於發怒的邊緣。
[我是怎麼又惹到她了?
陳哲不明白。
“胡姐,你乾嘛這樣看著我?怪可怕的。”
胡玲哼了一聲。
“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麼錯嗎?”
“啊?犯了什麼錯?這……我今天都在工作,我沒犯什麼錯呀!”
陳哲想半天都想不出來自己犯了什麼錯。
“嗬嗬……”
胡玲一聲冷笑。
“你確定你今天一天都在工作嗎?”
“我很確定啊。”
自己今天忙前忙後,光是跑去談合作都跑了好多家。
“陳哲,你現在敢對我撒謊了?”
胡玲眯著眼睛問道。
“胡姐,我真沒有,我真的有在工作……”
“你彆騙我了,你知道今天誰過來了嗎?”
“啊?有人過來?”
陳哲聽到有人過來,下意識就警惕了起來。
所以現在胡玲處於“死”的狀態,她不能跟任何人見麵。
“今天楊芸過來了,她拿著你的鑰匙開了門,如果不是我反應快,躲進房間裡,她就發現我了,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?”
聽到是楊芸,陳哲稍微鬆了一口氣。
“還好,是熟人……”
“什麼還好?我現在的情況是除了你跟阿寶之外,不能有任何人知道我還活著,不然的話,後果你們承擔不起。”
“胡姐,真的有那麼可怕嗎?楊芸就算知道了也不會說的。”
“你怎麼確定她不會說?就算她不會說,她知道了也是多一份風險,你跟了我那麼久,你不知道什麼叫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?”
“胡姐,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她會有我家的鑰匙,你看,我的鑰匙還好好的在我這裡。”
陳哲把自己的鑰匙拿了出來。
胡玲拿過來一看,然後又用鼻子聞了一下。
“你的鑰匙被人家複印了!”
“啊?不可能吧?”
“橡皮泥的味道你聞不出來嗎?”
陳哲聞了一下,還真的有橡皮泥的味道,他瞬間感覺到冷汗直流,楊芸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自己的鑰匙複印了,而自己卻渾然不知。
看到陳哲的模樣,胡玲冷哼了一聲。
“現在知道怕了吧?如果打開門的不是楊芸,而是一個殺手,我現在已經死了,我死之後你也逃不過,那個殺手會躲在房間裡等你回來,然後把你一起殺掉。”
陳哲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錯誤。
“這件事情的確是我錯了,我反思,可是楊芸上來寶哥不知道嗎?”
“阿寶知道阿寶能出手嗎?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楊芸不會懷疑嗎?”
“好吧,這件事情我做的不對,我以後會更加謹慎。”
“知道錯誤就行,你也要去查清楚為什麼楊芸會有你家的鑰匙,你彆跟我說你們兩個人搞在一起了!”
胡玲眯著眼睛,眼神散發著陰冷。
“沒有沒有!絕對沒有!她很討厭我,我倆之間不可能會有事。”
看到陳哲不像是在說謊,胡玲才點了點頭。
“沒事就最好,你應該知道,我很忌諱辦公室戀情,你們現在一個是一把手,一個是三把手,如果你們兩個搞在一起,我會很擔心的,你明白我意思嗎?”
“這一點胡姐你絕對放心,我看不慣她,她看不慣我,我們兩個就是一個水,一個火,不會相融的。”
“你有這個覺悟就行,你趕緊去查清楚這件事,我給你一天時間,查不出來的話咱們就搬。”
“咱們?”
陳哲問道。
“不然呢?你以為現在你能一個人住?你知道我的行蹤,你知道我還活著,我肯讓你一個人住?”
“咳咳,好吧,我會查清楚的。”
說真的,陳哲真的不想跟胡玲住一起,跟她住一起受限製太多了,真的一點自由都沒有。
胡玲準備回房間的時候,陳哲叫住了她。
“胡姐,能跟你說件事嗎?”
“什麼事?”
“陳思要破產了。”
胡玲眉毛跳動了一下。
“然後呢?”
陳玲看胡玲沒有多大反應,又繼續說道;“之前你不在的時候,她幫了我們玲瓏會所很多。”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她?”
陳哲點了點頭。
“算是我求你。”
“你說說看。”
陳哲把陳思的事情說了一遍,如果胡玲能夠幫得上忙的話,那自然是最好的。
可是胡玲沒聽完就搖了搖頭。
“這個忙我幫不上,她欠的錢太多了,東海市銀行的行長已經換人了,我掌握的是前任銀行行長的信息,我勸你也不用想了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,她之前幫過我們,我很感激她,她破產之後,我願意承擔她後續的生活費用,但是要幫她還錢,要幫她借錢,這個我做不到。”
“胡姐,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?”
陳哲問道。
他還是不想讓陳思破產,因為他感覺陳思破產之後她會受不了,今天看她的時候,她的狀態已經有點不對勁了。
如果她真的破產的話,她可能就想不開了。
“辦法有啊,你去說服東海市銀行的那個行長,不過我勸你死了這條心,那個女人,我都搞不定,更彆說是你了,所以陳思破產是注定的,她步子邁的太大了,而且沒有前瞻性。”
“胡姐,那個銀行行長的資料你能給我一下嗎?”
陳哲問道。
胡玲微微皺眉;“還是想幫她?”
“我想試一試。”
胡玲猶豫了一下;“給你可以,但是你要答應我,彆把玲瓏會所扯上去。”
“好,這點我明白。”
……
深夜,陳哲房間裡的電腦還在閃。
他看完了現任東海市銀行行長的所有資料。
發現這個人還真的不好搞。
因為這個人不是彆人,這個人就是唐子豪的母親木婉之。
木婉之對自己的印象還有對玲瓏會所的印象都不太好,這一點從上次跟她談話就能看得出來。
“難道這真的就是一個死局嗎?”
陳哲自言自語了起來。
自己就直接這樣過去找木婉之肯定是不行的,說不定連麵都見不上。
他又想通過唐子豪,可是想了想,好像木婉之不喜歡自己跟他兒子接觸。
所以唐子豪這條線也不是辦法。
“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?”
陳哲糾結了很久。
……
東海市的另一邊,一處隱秘的住宅裡。
身穿絲綢睡衣,正準備休息的木婉之接到了電話。
電話裡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。
“木姐,睡了嗎?”
木婉之皺了皺眉;“你那麼晚給我打電話,就是問我睡了沒有嘛?”
“嗬嗬,木姐還是那麼冷淡,算了,我有事我就直接說了,思林地產公司的事,你處理的怎麼樣?你沒有貸款給他們吧?”
“沒有。”
“嗬嗬,沒有就好,這件事你辦的不錯。”
木婉之聽到這句話之後冷哼了一聲。
“官英傑,麻煩你搞清楚,我貸不貸款給他們是我們銀行討論出來的決定,並不是因為你的話,你擺正自己的位置。”
電話那頭的官英傑哈哈大笑。
“無所謂,要事情是按照我想的去發展就行了,我不在乎過程,更不在乎你的說辭。”
“哼,不在乎的話,你還打電話過來問我乾嘛,你那麼有信心直接看新聞不就行了嗎?”
“木姐,你沒必要對我火氣那麼大吧?咱們兩家好歹也是世交,我這剛醒不久,你不來看一看我也就罷了,你還對我那麼冷淡,嗬嗬,真的讓我很傷心。”
“嗬嗬,除了胡玲那個女人,有誰能讓你傷心?”
“木姐,所以你也懷疑胡玲沒死,對吧?”
官英傑問道。
“我可沒這樣說,她死不死對我來說無所謂,我一點都不關心。”
官英傑笑了。
“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,木姐你還是放不下呀。”
“我放不下什麼?我有什麼放不下的?”
“嗬嗬,我明白,你那死鬼老公唐俊喜歡的人是胡玲,如果當初胡玲成年的話,估計他就去下聘禮了,當初胡玲跟我結婚的時候,我聽說他氣的都吐血了,我這一覺醒來,一打聽,好家夥,都死那麼久了,他該不會是鬱悶而終吧?”
“你給我住口!官英傑,飯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說,你要是再這樣說話的話,我會直接找到你父親,你們官家該不會以為我們唐家的人好欺負吧?”
官英傑嗬嗬的笑了一下。
“行,不說就不說,反正這件事情你給我盯牢了,思林地產的款一定不能放,知道了吧。”
“哼!”
木婉之哼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。
微風吹開窗戶,窗簾飄動弄倒了擺在台上的相冊。
木婉之走過去拿了起來,相冊上麵是一家三口,畫麵左邊的那個男人,一臉強撐起來的笑容,永遠定格在了28歲的那一年。
木婉之的眼神在相冊上停留了很久,最後她自嘲的笑了一聲,然後把相冊丟進了抽屜裡。
“愚蠢的男人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