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現在的他,是對得起左陽人的!”
程竹聞言,好奇的問道:“為什麼左陽人會罵他?”
趙新國淡淡一笑:“你呀!終究還是年輕了一些,你懂的那些人性,隻是人性、基礎的一部分。”
“你知道人走茶涼的故事,那你為什麼覺得人民和百姓會一直記得一個地方官的‘好’呢?”
“對於每一個人來說,任你千般好,不敵一時壞,是一句至理名言。”
“現在,他們不會覺得自己的好日子,是國家給的,是博文書記好不容易集中資源創造出來的!”
“他們隻會覺得自己的好日子,是自己用雙手創造的,至於機會,是國家給予的,與他沒什麼關係!”
“反倒是左陽三姓做的那些事,會被人記很多年。”
“類似的事情,不勝枚舉,最近的,也是最出名的,怕就是大洋彼岸的那個小羅斯福了!”
“他當年的政策,可是救了那個國家,可之後的幾十年,被人罵慘了。”
“還有我們北邊的那個鄰居,他們領袖帶領他們的國家成為世界的一極,可他們依舊將他罵成了一坨狗屎!”
“直到現在,風評還無法扭轉。”
趙新國說到這裡,不由得哀歎一聲:“政客,特彆是曆史上的政客,想要做一些事情,免不了背一些罵名。”
“而想要留下清名,那就更難了!”
“你必須要清楚,權力的反噬是致命的。”
程竹聞言,緩緩的點頭:“新國書記,您說的對!”
“說回現實!”
趙新國深深的看了程竹一眼後,淡淡的說道:“你想要改變現狀,鏟除吳家這個毒瘤,最應該做的,不是留在平城,與他對著乾。”
“人家是市委書記,你最多隻是一個特批的紀委副書記,你怎麼和人家鬥?”
“越級上報?還是舉報領導啊?”
“你若是想要將吳家擊潰,就必須去鳳城,在鳳城調查他們的罪證,這樣才有一線之機。”
“否則的話……就是在浪費時間。”
“而且,你的級彆……還是太低了。”
“想要做事,想要做大事,你就必須比彆人站的更高,否則就是彆人手中的槍。”
“就拿這次鳳城的事情來說。”
“拿到好處的人是誰?”
“省委書記李玉清、省長宋濂、吳家的四大金剛,以及曾鴻升。你和劉青山在這裡麵,就是兩把槍。”
“記住一點,真正能在政治博弈中拿到好處的,不是參與者,而是規則的製定者!”
程竹聽到這番話,陷入了沉思,隨後說道:“新國書記,我想問您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麼問題?”
“您真的了解我嗎?”
趙新國聽到這話,先是一愣,覺得程竹是在反駁他。
他這個年紀,這個級彆,已經很少有人敢於反駁他了。
可是,眼前的程竹,不僅當麵反駁了他,還直接問他了不了解他。
說實話,要不是程竹能搞事情,身上可以利用的點比較多。
他一個正廳級的市委書記,為什麼要去了解一個正科級小人物。
可轉念一想,不對啊!
這個小家夥問的,也許是破局的關鍵點。
“了解不多!”
其實,就是不了解。
趙新國剛剛說的,都是自己這麼多年從政後的經驗,至於程竹本身,他也隻能通過程竹做的那些事情,進行判斷。
對於他來說,用事情來判斷人,知曉一個大概,就已經是極限了。
結果,也會大差不差。
可是,要說真正了解……
他還真不了解。
因為救曾鴻升時的程竹,表現出來的性格是圓滑、堅韌、忠誠和果決。
而去左陽的程竹,表現出來的卻是老練和自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