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領是參不透祝葵對於大河族的重要性,族老們卻知道。
幾個族老交頭接耳,紛紛覺得這次首領算是傻人有傻福,沒有繼續和遊商掰扯,惹得遊商厭煩他們。
大河族的幸運之處,就在於他們真正的領頭人,並不是現任首領,而是這幾個會做事,還沒有糊塗的族老。
人老了總是怕死的,和爭鬥比起來,更向往安穩的生活,這是人性本能。
如果是一個年輕熱血,崇尚武力的首領,手底下又帶著一群同樣年輕衝動做事不顧後果的男人們,那麼他們絕對不甘心就這麼默默的被風氏一族的光芒蓋過去。
也可能是因為,除了幾個族老可以穩住之外,族中大部分都是愛做手工藝的匠人。
有手藝的人往往性格更加沉穩,應該說具有沉穩性格特性的人,更容易成為一個手藝人。
儘管本族紅陶受到新的外來事物白陶的影響,但這個部落的絕大多數人,並沒有產生過前去攻擊新來的風氏的想法。
新來的風氏有白陶,那又怎樣?
大河族要是能知道白陶的製作方法,那肯定是很好的。就是不知道,也沒什麼。
他們依然是附近最強大的部落啊!
大河族有很多的奴隸為族中耕地,自己族人們又可以專心的製作石器陶器,既不缺吃也不缺穿,根本沒有發起戰爭的理由。
這是求穩者們的想法。
也有一些不想求穩的,多是沒什麼本事,家裡也沒多少餘糧的人。
這樣的人是很熱衷於戰爭的,因為幻想著亂起來以後,就可以趁機搶東西,說不定打敗對方的部落之後,自己家裡還能分幾個奴隸呢。
田就是這樣的一個人。
之前他時不時和外麵那群遊民混在一起偷雞摸狗,但這段時日,那些遊民一次也沒有出現。
真是怪了,這些家夥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地方所以不往這邊來了?
就在大河族開完集體會議沒幾天,田拉著族中一個跟他一樣的無賴,埋首低聲討論。
“下次趕集咱們也去集上看看那個新來的風氏,說不定能偷偷看到他們怎麼燒白陶的。”
以前他們也會去趕集,不過去了幾次之後發現來來回回就那幾個攤位,沒什麼新鮮事。
去一次可是要走好幾小時的,又沒熱鬨看,後麵自然就不去了。
這次不一樣,這次新來了個風氏,還一來就搶走紅陶的風頭。
田自認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,遇到這麼讓人氣不平的事,當然要為此出頭!
他甚至找族長說過自己的想法,結果被族長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“正事不乾,整天就會偷雞摸狗,還想給族裡出氣去找風氏的麻煩?我看你就是個麻煩!”
“最近外麵那些遊民也不來了,我看你在家安靜了幾天還當是好事,你打這主意,我打死你。”
說完舉起掃地的樹枝就往田身上拍。
人類自從房屋誕生起,已經有了幾千年的曆史,掃帚的原型當然已經出現。
不過這個時候的掃帚很簡陋,大概就是一根帶著樹葉的樹枝而已。
等到再過幾千年,人類發現受傷的野雞拖著身體爬行時,尾部的羽毛可以帶走灰塵,以此為啟發,才用野雞毛紮了一個真正的掃帚。
田被乾枯的樹枝打的抱頭鼠竄,跑出了首領家。